怀念我的母亲
----《刘老汉的烦恼》图画集锦
撰文/江白
想要再见到母亲,只能是是在梦里。
结果无非两种:要么是哭醒,要么是不想醒......
从记事起,母亲就是家的脊梁。因为父亲在外地工作,家里屋外常见的是母亲的身影。六个儿女她一个个养大,无论多么艰苦,从来没把孩子们看做是生活的负担。
因为孩子多,母亲每晚都要在煤油灯下缝缝补补,直到深夜。
小时候很少吃白面饭,上顿下顿都是秋田杂粮,为了让我们不挑食,母亲总是想法设法多做些花样。
那时爷爷在世,近乎九十。每顿饭,母亲总要先端给老人吃。身体力行地教我们懂得家庭人伦秩序。
姊妹当中最大的是大姐,当时十六七岁,见母亲辛苦便辍学回家。
母亲和大姐两个劳力也不足养家,每年还得用家具抵顶生产队里的欠账。为了不断顿,母亲经常把麦麸拉到水磨上磨了再磨,她把黑面馍烙的很精致,跟城里国营饭店卖的锅盔没啥两样。
母亲心灵手巧,无论生活多么清苦,她都要把花绣到枕头上。就连衣服上的补丁仿佛也是绣上去的。
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,我的母亲也希望孩子们都能好好念书,将来有出息。即便不能,也要做个好人。
记得在部队的第一次探亲,到家已是黄昏。
父亲开了大门,母亲已经在院子中央,走路的动作因腿痛显得急切而又缓慢,我赶紧迎了上去。她拉住我的手,蹙着眉头的眼睛,迅速地被泪水淹没......
这是我和母亲第一次久别。
后来每次回家,母亲总要做最好吃的给我,即使吃的再撑,还希望我能再吃点。
临行时,千叮咛万嘱咐,我明白这就是“儿行千里母担忧”。
常年的劳作和操持使母亲疾病缠身,高血压和心脏病愈来愈重。
最不忍看见的,是离别时她扶着墙根,佝偻着身子送我的身影,曾几次使我走不出家门。
母亲有个期望,能在儿女们成人之后想一点清福。可等我们长大了,她却病倒了。
2001年的严冬,那是我生命中的灰色日。午夜2点,一阵急促的电话响起,传来了母亲辞世的噩耗,悲恐中,喊醒妻儿急切上路。
漫漫归途中,河流呜咽,万木含悲!
时光如逝,母亲离世已十八载......
母亲一生恪守的尊老孝亲、宽容友善、勤劳节俭、自强自重的优良品质,是留给我最丰厚的遗产。正是这种精神,教我走过了人生路上一个又一个沟沟坎坎。
我深刻地感受到,母亲永远都在,她就是一颗永不熄灭的北斗星,永远呵护着我的来路和归途。